康北地区海拔高,作物生长缓慢,粮食等匮乏,制约部队的行进。从解放军进入高原第一天起,邓小平、刘伯承等无时无刻不为部队的粮食、物资的供给而揪心。解放军进抵甘孜、德格后,粮荒更突出,危及生存。1950年5月3日,时任西南军政委员会委员的桑吉悦希(即 “天宝”,)报告:“入藏先遣部队目前严重的困难是没有粮吃,这个问题已成了四千人生命生存的问题,也是解放西藏中的严重困难。下月雨季到,那时更严重。只要有饭吃,什么都好办,请设法速派飞机投粮。”
图为夏克刀登(右)和警卫员。
以合理价格向解放军售粮
粮食匮乏危及战士们的生存,若不能及时解决,不仅解放军进军西藏的任务难以实现,连在康区也无法站住脚跟。
空投粮食等物资的方式,的确是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受高原多变的气候及复杂的地形地貌的影响,空投极不容易。大量解放军及民工加班加点,恢复公路并将公路修至德格的马尼干戈。内地粮食及物资虽经公路运输到达了这里,然而,再输送到入藏前线,除需要时间外,更要有庞大的牦牛驭队,源源不断地运输。要解决粮食的燃眉之急,唯有靠就地筹粮及组织驭队运输。
图为康定藏族人民迎接十八军
1950年5月26日,邓小平为解决进藏部队的粮食问题,除向中央请求外,还电告张国华等,“请西康区党委用一切办法向甘孜等地买或借一部分粮食,同时,十八军进至甘孜部队应主动找当地喇嘛、头人设法买借。”
7月24日,刘伯承与夏克刀登交谈时,直接要求借粮,“现在因公路未修通,气候太恶劣,飞机又难于空投。在这当中,不能不借一点粮食吃,但一定要负责归还。”
在此问题上,夏克刀登等的态度明确:以合理价格售粮给解放军,维持存在,确保进军。邓小平说:“我们进军,因为粮食运不到,我们还只进去三四千人,但粮食成问题,一下就借了七十万斤粮,靠夏克刀登、格达、邦达多吉帮忙很大,不但粮食借到,而且价钱很公道。”
保障运输,为解放西藏献力量
夏克刀登的政治倾向意味着康北社会稳定、治安安全,对部队顺畅行军有极大帮助。为人民解放军选择北路为进藏的主要道路,修建甘孜机场,空投物资,西向运输,转运前线,提供给养。驮队经过的地域是夏克刀登掌控的地盘,人工与畜力多由其部属提供或调配。
图为1950年,巴塘藏族民众欢迎十八军南路先遣部队。
1950年7月下旬,夏克刀登表示他不顾“病”也不怕“死”,要到重庆参加西南军政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他的参会便是坚定的政治表态,意味着经北路入藏的解放军的粮食供给、运输保障、社会秩序有了一定的保障。夏克刀登在会议上的发言,代表了藏族上层及民众对共产党、解放西藏的认可和支持:
……今天,中国大陆除西藏外,已完全解放,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迅速解放西藏是全藏族人民的急切愿望。现在英美帝国主义正在竭力阻挠西藏的解放,我们希望西藏的同胞团结起来,粉碎帝国主义的阴谋,我们坚决在中央毛主席和西南刘主席的领导下,动员一切力量来支援解放西藏,使藏族同胞早日解脱帝国主义的压迫,把五星红旗插到喜马拉雅山上去……
夏克刀登不仅这样说,也积极地这样做。他动员各地上层,组织支前委员会,并担任主任;饬令下属动员群众,抽调人工,调配牦牛,组成驮队,为进藏解放军源源不断运输粮食及相关物资。
曲美巴珍,德格县龚垭村贫苦藏族妇女,胜利完成了100多次艰巨的运输任务,被西康省人民政府授予“支援模范,藏族之光”锦旗。图为曲美巴珍。
据不完全资料统计,在1950年10月底,西康藏区支援进藏解放军烧柴1500万斤、马草500万斤、帮购粮食200万斤,代买牛马2万余头,支前运输的牦牛约10万头,基本保障了解放军的需要,为解放西藏做出极其重要的贡献。
这些物资的运输力量,主要是夏克刀登及部属提供的,时任西康区党委委员苗逢澍说:“单康北地区在夏克刀登副主席亲自领导下,其运输力即等于一千辆汽车工作一次的伟大作用”,反映了夏克刀登对拥护共产党解放西藏的积极支援。(中国西藏网 记者/孙健 图片均翻拍自甘孜州民族博物馆 部分资料参考自《红军长征在甘孜藏区》《邓小平年谱》《十八军先遣侦察科进藏纪实》《西南民族工作参考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