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的儿子已经离婚(而且儿子已经死亡多年),婆媳关系早已不存在。但九年来,她坚持每年千里迢迢从西藏山南来到湖南怀化陪“婆婆”过年,给“婆婆”带来牦牛肉、奶渣等西藏特产,每年给“婆婆”过年“红包”……九年来,她用爱给了“婆婆”温暖,更给予“婆婆”生活的希望。她就是西藏山南市乃东区昌珠幼儿园老师、湖南省中方县铜湾镇黄溪村杨喜珍老人的好“媳妇”——扎桑。
扎桑和“婆婆”杨喜珍老人在一起
心生爱恋,藏汉青年结连理
1996年春,正在西藏农牧学院读大二的藏族姑娘扎桑与来自湖南中方县铜湾镇黄溪村的同班同学杨爱改互生爱慕,产生了恋情。扎桑姑娘漂亮温柔、能歌善舞,杨爱改聪明好学,浪漫多情,被同学们誉为“天生的一对”。两年后,两人双双被分配到西藏昌都市洛隆县中学,扎桑教外语,杨爱改教数学,两人互相支持,互相帮助,爱情事业都进步。2002年初,两人步入婚姻殿堂,并于年底生下一个胖小子。扎桑为其取名为“洛桑旦巴”,其意为长久的心地善良。一家人和和美美,邻里街坊羡慕不已。
婚姻突变,丈夫移情恋他人
2005年初,因工作成绩突出,杨爱改调到洛隆县教育局教研室工作。不知从哪天开始,杨爱改喜欢上了娱乐场所,他唱歌喝酒,经常玩到半夜回家。自从认识了一位陈姓女子后,杨爱改干脆家也不回。扎桑说他,他便恶语相向,大打出手。2005年7月,忍无可忍的扎桑提出了离婚。扎桑提出要小孩,杨爱改不同意,扎桑只好忍痛割爱,放弃了小孩的抚养权。2007年,伤痕累累的扎桑离开了洛隆中学,调回老家西藏山南地区乃东县一个乡里工作。
不幸接踵,凄苦家庭剩婆孙
杨爱改无兄弟姐妹,是家中的独苗苗,父母都在农村以种田为生。2004年10月,不幸降临,在做农活的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家庭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了母亲杨喜珍的身上。犁田、插秧、打谷,平常男人才干得动的活,她都咬着牙干。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2008年6月的一天,在父亲去世四年后,杨爱改因喝酒过度,不幸身亡。闻此噩耗,杨喜珍哭得死去活来,丧夫又丧子,家中只剩俩婆孙,这以后的日子不知怎么过下去。左邻右舍无不流下同情的泪水。
“婆婆”杨喜珍与孙子在田间合影
立下承诺,要陪“婆婆”过春节
扎桑离婚后,儿子被杨爱改送回了湖南老家。前夫去逝后,扎桑决定来湖南把儿子接回西藏山南读书。2008年放寒假后,她来到黄溪,这时正赶上过年,扎桑看到,村里在外打工的人都回来了,家家户户放着鞭炮,杀猪宰羊,十分热闹。前夫家里只有儿子和“婆婆”,冷冷清清,两人相拥而泣。此情此景,让扎桑十分难过。她做出了人生一个重要的决定:“从今以后,不论有多大的困难,我都要回来陪‘婆婆’过年。我回来,老人家就有盼头。” 于是,她拉着“婆婆”,带上儿子,上街买来对联贴上,给儿子买花炮燃放,和“婆婆”杀鸡杀鸭,她要“婆婆”和儿子也要热闹过年。邻居纷纷给送来糍粑,送来腊肉,扎桑心里暖暖的。
视婆如母,左邻右舍称模范
从西藏山南到湖南怀化,有数千里之遥。坐汽车、坐火车、再换汽车,三天两夜,扎桑才回到家里。还带有大包小包,个中艰辛可想而知。西藏的牦牛肉、奶渣等土特产,她每次必带;“婆婆”患有风湿病,腰椎间盘突出,她就从西藏买来七十味珍珠丸等藏药给婆婆治疗;“婆婆”无意间说了句“隔壁家用高压锅煮饭好吃”,扎桑立马花了一百多块钱为“婆婆”买来高压锅;即使是刚离婚那两年(杨爱改还在世时),扎桑也经常打电话给“婆婆”,嘘寒问暖。湖南湿气重,氧气重,扎桑来后经常“醉氧”,需要输液,适应一周后身体才调整的过来。可扎桑没有半句怨言。 为了让家里热闹,让“婆婆”开心,2012年春节,扎桑还把自己70多岁的妈妈带到了湖南和“婆婆”过年。扎桑说:“其实,我很想把‘婆婆’接到西藏山南去生活,我好照顾她,遗憾的是,她年纪大了,受不了高原反应。”扎桑还说,她“婆婆”没有去过北京,明年她想带“婆婆”去北京玩几天,让老人家实现心中的梦想。杨喜珍老人说:“我儿子不要她了,她还来看我,陪我过年,这样的‘媳妇’少啊!”黄溪村妇女主任杨满景感慨地说:“作为一个外地媳妇,不容易啊!一年两年,也许我能做得到,长久坚持,我可能就没有耐心了。” 九年始终如一,九年无怨无悔,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九年。或许,采访中杨喜珍老人多次的掩面而泣,就是对“媳妇”扎桑七年坚持的最大肯定。或许,讲述时邻里的不吝褒奖,就是对扎桑九年付出的最好见证。